15、第 15 章
晏秋挑起一边眉毛，不语。
姜音下眼睑微微下垂，模样可怜的紧：“我那边停电，我，我害怕。”
晏秋装听不懂：“停电害怕什么。”
“害怕鬼啊！”姜音张牙舞爪，学做鬼的样子。
晏秋靠躺在床头看起书来：“不怕，说不定鬼还怕你呢。”
“怕我？怕我什么？”
晏秋翻一页书：“怕你脸皮太厚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一个人的印象分实在太重要了，一旦烙上烙印，九牛二虎也不见得扒的下来。
不过不要紧，她可以在这里，在晏秋这里，厚脸皮耍无赖，撒娇卖萌无阻碍，因她瞧的出来，晏秋是个面冷心热的人。
姜音继续撒娇：“真的，我胆子小，我害怕黑。”
“睡着就不害怕了。”
“问题就是睡不着么。”姜音哼哼唧唧：“你就让我在这儿睡一晚吧，两个被窝怕啥呢，又不是没睡过。”
晏秋正欲翻页的动作停下来，她斜她一眼：“出去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她收回刚才的话，面冷心热个瘠薄。
姜音哼一声，正要走，又听晏秋在她身后喊：“把蛋糕拿过来再走。”
面冷心热个大瘠薄！
……
后面几日，李易男没再找过她。
姜音一方觉得奇怪，因觉得李易男这种人，该属不达目的，誓不罢休的那类人。
一方，她又乐得李易男不找她，因那种人实在让人心累。
周日中午，姜音在晏秋那里做了三菜一汤。
一碗米饭下来，菜已寥寥无几。
姜音看一眼剩菜，看一眼晏秋，有点吓着了：“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？”
晏秋悠悠将饭菜咽了，道：“我饿。”
“你干嘛了你就饿？”
这一早上，是她忙进忙出的洗菜做饭，晏秋那书呆子除了坐那儿看书，就是躺那儿看书，啥也没干不说，吃的比她还多。
晏秋道：“不然就是我尚在发育，不然就是我太费脑力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姜音笑，眼睛勾一勾：“你那胸比我还平，你当发面呢？行行，别费心思了，再吃十碗饭也不见得能发的起来。”
晏秋冷笑一声：“龌龊。”
姜音发愁：“你这饭量，剩下的菜晚上指定不够吃。”她看一眼晏秋：“要不晚上你去买点什么将就下？”
晏秋将碗搁下，淡淡道：“是谁说，外面的饭菜不干净，又是蟑螂又是老鼠。”
“我我我。”姜音忙附和：“可我应许人在先，做人要讲诚信。”
晏秋起身拿起上午没读完的书，坐回躺椅上：“但你不喜欢这约会，就早去早回。”
“诶？”姜音不大懂她的意思。
晏秋道：“我不想因为我，让你赴不喜欢的约，但我既阻止不了，不如就从中作下梗，让你早点脱离苦海。”
“所以你是故意吃这么多，好让我晚上回来给你做饭？”姜音啼笑皆非：“你想让我早点回来就直说呀，我一定会回来的，你干嘛撑着自己？”
“不。”晏秋道：“我是真的饿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晏秋又叮嘱一遍：“早点回家，晚上我们去楼下吃麻辣小龙虾。”
“好。”姜音眉欢眼笑：“我早点回来。”
这晏秋，越接触，越觉得她别扭的可爱。
与李易阳约定的地点是学校门口，时间是下午两点。
姜音提前十分钟到达学校。
寒风呼啸中，时间已到两点，但李易阳的身影并没出现。
姜音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，发微信给李易阳：【我再等五分钟。】
发完，火气并没觉得好点，于是又发一条：【守时是最起码的礼貌。】
李易男几乎是秒回消息：【对不起对不起，我马上，抱歉抱歉。】
小子，态度倒算诚恳。
姜音的火气泄了些。
约莫三分钟后，李易阳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，他模样很急，却没跑很快。
因李易男跟在他身后。
他每跑几步又折返回去，强行拉李易男两步，再松手，再跑，如此重复。
姜音：“……”
带着这尊佛，只迟到三分钟，她要感谢天地。
姜音不情愿的迎着他们过去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李易阳也迎上她，一脸歉意：“我姐……”
她懂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李易男这时也走近了，模样却没半点迟到的觉悟：“都已经到了，还那么火急火燎做什么。”
她心里亦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，平时的弟弟风姿翩翩，怎么一到姜音这里就全数湮灭了。
她眼里的姜音哪儿哪儿不如李易阳，偏他还被迷的话都说不囫囵。
可见这世上一物降一物，没有根据，没有道理，全是命。
“姐……”李易阳朝李易男挤挤眼，不想让她再说。
李易男高傲的抬抬下巴。
姜音看着只想脱鞋掴她一巴掌。
“你来干嘛？”她不客气。
李易男觑她一眼：“监督。”
“哈？”
姜音没忍住，笑了出来。懂了懂了。
上次谈话没谈拢，李易男害怕他弟冒失表白被拒，特来监督阻止这一惨事发生。
一对活宝。
姜音道：“我只说请你弟喝咖啡，你的那份你自己解决。”
“喂。”李易男终于收了她高贵的下巴：“太抠了吧，一杯咖啡顶几个钱。”
“抱歉。”姜音道：“不是钱不钱的问题，不能助长你那股不劳而获的歪风。”
李易男：“……”
李易男仍不服气，辩白道：“我弟花一节课给你列书单，就值一杯咖啡？”
姜音摊手：“那你该在当时提出异议，现在时效已过，恕不退换。”
气氛实在胶着。
李易阳终于硬气了一回：“好了好了，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。”他看向李易男：“姐，你也是，迟到总是不占理。”他打趣：“别吵了，当心吵出感情。”
李易男：“？？？”
姜音：“？？？”
这他妈算哪门子劝架！
姜音翻个白眼，掠过她俩道：“前面商场有咖啡店，走吧。”
李易男瞪大眼睛：“走过去？”
她刚一路跑来，后背起了一层薄汗，现下再走过去，冷风呼呼一吹，岂不是要感冒。
不干，打死也不干。
李易阳觉得丢面子，拉拉她胳膊道：“姐，就十分钟路。”
就是，姜音也翻白眼，矫情。
李易男仍不乐意：“要走你走，我不走。”
“走。”姜音拽上李易阳胳膊道：“咱俩走路，让你姐自己打车。”她不怀好意的看着李易男：“正好咱俩聊聊天。”
聊聊天这仨字她咬的极重。
李易男当即变了脸：“走！我也走！”
李易阳本还高兴，这一听，立马垮了脸：“你不是不走么。”一副敢怒不敢言模样。
“走路减肥。”李易男仰首：“我说走就走。”
于是一行三人，行走在冬季街头。
姜音同李易阳在前，李易男在后。
三人贴的十分紧密。
默默无声路，李易阳也不说一句话，怪无聊。
姜音向后看一眼，正好对上李易男的目光，她满目戒备。
就这么担心？
姜音心里乐的不行，眼咕噜一转，对着李易阳道：“怎么不说话？没什么话想对我说么？”
话刚一脱口，李易男下一秒就撞了过来，挤在他们中间，吓的跟什么似的。
哈哈哈哈……
姜音忍笑忍的辛苦。
她又想起晏秋的话来，人心复杂，岂能一眼看尽？
这李易男，今儿可比之前好玩儿多了。
周日下午，咖啡店生意火爆，点单竟也排起长龙。
姜音本想让他姐弟俩去占个位，但李易阳不愿去，觉得不好，诚然，李易男也是不会去的。
于是三人一起排队。
姜音问李易阳：“你喝什么？”
李易阳温柔笑笑：“你喝什么？我来请你。”
“不行！”
是姜音和李易男同时说的。
噫，这种事倒默契的不行。
她俩对视一眼，李易男哼一声，扭了头。
姜音对李易阳道：“你帮我，理应我请你，一码归一码。”
李易阳仍笑，温柔似水：“那下次，下次我请你。”
姜音笑，又问一遍：“喝什么？”
“拿铁。”
“你呢？”姜音问李易男。
李易男似不置信：“你请我？”
“是。”姜音道：“我请。”
李易男狐疑的看着她：“怎么又请了？”
姜音揶揄：“犒劳一下，你今天盯梢盯的着实辛苦。”
李易男：“……”
日了狗了。
李易男叫起来：“我要喝最贵的！”
咖啡店生意实在好，排了近二十分钟，每个人手上才握上咖啡。
好在运气好，恰巧有一桌客人撤离，她们三人便坐了那位置。
坐下后，又是新一轮尴尬的开始。
李易阳的话题尽数无聊，如“你周末都干什么，爱吃什么，爱看什么，喜欢什么，讨厌什么”，一问一答，索然无味。
户口查完，又是沉默。
“你现在还拉琴吗？”李易阳突然问。
“咦？”姜音终于来了兴致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会琴？”
李易阳道：“不仅知道，我还知道你拉的极好。”
姜音被勾起好奇，她在学校没表演过，除了陈瑶，应没人知道才对。
难不成李易男说的是真的？她弟很早就知道她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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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音下眼睑微微下垂，模样可怜的紧：“我那边停电，我，我害怕。”
晏秋装听不懂：“停电害怕什么。”
“害怕鬼啊！”姜音张牙舞爪，学做鬼的样子。
晏秋靠躺在床头看起书来：“不怕，说不定鬼还怕你呢。”
“怕我？怕我什么？”
晏秋翻一页书：“怕你脸皮太厚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一个人的印象分实在太重要了，一旦烙上烙印，九牛二虎也不见得扒的下来。
不过不要紧，她可以在这里，在晏秋这里，厚脸皮耍无赖，撒娇卖萌无阻碍，因她瞧的出来，晏秋是个面冷心热的人。
姜音继续撒娇：“真的，我胆子小，我害怕黑。”
“睡着就不害怕了。”
“问题就是睡不着么。”姜音哼哼唧唧：“你就让我在这儿睡一晚吧，两个被窝怕啥呢，又不是没睡过。”
晏秋正欲翻页的动作停下来，她斜她一眼：“出去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她收回刚才的话，面冷心热个瘠薄。
姜音哼一声，正要走，又听晏秋在她身后喊：“把蛋糕拿过来再走。”
面冷心热个大瘠薄！
……
后面几日，李易男没再找过她。
姜音一方觉得奇怪，因觉得李易男这种人，该属不达目的，誓不罢休的那类人。
一方，她又乐得李易男不找她，因那种人实在让人心累。
周日中午，姜音在晏秋那里做了三菜一汤。
一碗米饭下来，菜已寥寥无几。
姜音看一眼剩菜，看一眼晏秋，有点吓着了：“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？”
晏秋悠悠将饭菜咽了，道：“我饿。”
“你干嘛了你就饿？”
这一早上，是她忙进忙出的洗菜做饭，晏秋那书呆子除了坐那儿看书，就是躺那儿看书，啥也没干不说，吃的比她还多。
晏秋道：“不然就是我尚在发育，不然就是我太费脑力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姜音笑，眼睛勾一勾：“你那胸比我还平，你当发面呢？行行，别费心思了，再吃十碗饭也不见得能发的起来。”
晏秋冷笑一声：“龌龊。”
姜音发愁：“你这饭量，剩下的菜晚上指定不够吃。”她看一眼晏秋：“要不晚上你去买点什么将就下？”
晏秋将碗搁下，淡淡道：“是谁说，外面的饭菜不干净，又是蟑螂又是老鼠。”
“我我我。”姜音忙附和：“可我应许人在先，做人要讲诚信。”
晏秋起身拿起上午没读完的书，坐回躺椅上：“但你不喜欢这约会，就早去早回。”
“诶？”姜音不大懂她的意思。
晏秋道：“我不想因为我，让你赴不喜欢的约，但我既阻止不了，不如就从中作下梗，让你早点脱离苦海。”
“所以你是故意吃这么多，好让我晚上回来给你做饭？”姜音啼笑皆非：“你想让我早点回来就直说呀，我一定会回来的，你干嘛撑着自己？”
“不。”晏秋道：“我是真的饿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晏秋又叮嘱一遍：“早点回家，晚上我们去楼下吃麻辣小龙虾。”
“好。”姜音眉欢眼笑：“我早点回来。”
这晏秋，越接触，越觉得她别扭的可爱。
与李易阳约定的地点是学校门口，时间是下午两点。
姜音提前十分钟到达学校。
寒风呼啸中，时间已到两点，但李易阳的身影并没出现。
姜音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，发微信给李易阳：【我再等五分钟。】
发完，火气并没觉得好点，于是又发一条：【守时是最起码的礼貌。】
李易男几乎是秒回消息：【对不起对不起，我马上，抱歉抱歉。】
小子，态度倒算诚恳。
姜音的火气泄了些。
约莫三分钟后，李易阳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，他模样很急，却没跑很快。
因李易男跟在他身后。
他每跑几步又折返回去，强行拉李易男两步，再松手，再跑，如此重复。
姜音：“……”
带着这尊佛，只迟到三分钟，她要感谢天地。
姜音不情愿的迎着他们过去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李易阳也迎上她，一脸歉意：“我姐……”
她懂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李易男这时也走近了，模样却没半点迟到的觉悟：“都已经到了，还那么火急火燎做什么。”
她心里亦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，平时的弟弟风姿翩翩，怎么一到姜音这里就全数湮灭了。
她眼里的姜音哪儿哪儿不如李易阳，偏他还被迷的话都说不囫囵。
可见这世上一物降一物，没有根据，没有道理，全是命。
“姐……”李易阳朝李易男挤挤眼，不想让她再说。
李易男高傲的抬抬下巴。
姜音看着只想脱鞋掴她一巴掌。
“你来干嘛？”她不客气。
李易男觑她一眼：“监督。”
“哈？”
姜音没忍住，笑了出来。懂了懂了。
上次谈话没谈拢，李易男害怕他弟冒失表白被拒，特来监督阻止这一惨事发生。
一对活宝。
姜音道：“我只说请你弟喝咖啡，你的那份你自己解决。”
“喂。”李易男终于收了她高贵的下巴：“太抠了吧，一杯咖啡顶几个钱。”
“抱歉。”姜音道：“不是钱不钱的问题，不能助长你那股不劳而获的歪风。”
李易男：“……”
李易男仍不服气，辩白道：“我弟花一节课给你列书单，就值一杯咖啡？”
姜音摊手：“那你该在当时提出异议，现在时效已过，恕不退换。”
气氛实在胶着。
李易阳终于硬气了一回：“好了好了，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。”他看向李易男：“姐，你也是，迟到总是不占理。”他打趣：“别吵了，当心吵出感情。”
李易男：“？？？”
姜音：“？？？”
这他妈算哪门子劝架！
姜音翻个白眼，掠过她俩道：“前面商场有咖啡店，走吧。”
李易男瞪大眼睛：“走过去？”
她刚一路跑来，后背起了一层薄汗，现下再走过去，冷风呼呼一吹，岂不是要感冒。
不干，打死也不干。
李易阳觉得丢面子，拉拉她胳膊道：“姐，就十分钟路。”
就是，姜音也翻白眼，矫情。
李易男仍不乐意：“要走你走，我不走。”
“走。”姜音拽上李易阳胳膊道：“咱俩走路，让你姐自己打车。”她不怀好意的看着李易男：“正好咱俩聊聊天。”
聊聊天这仨字她咬的极重。
李易男当即变了脸：“走！我也走！”
李易阳本还高兴，这一听，立马垮了脸：“你不是不走么。”一副敢怒不敢言模样。
“走路减肥。”李易男仰首：“我说走就走。”
于是一行三人，行走在冬季街头。
姜音同李易阳在前，李易男在后。
三人贴的十分紧密。
默默无声路，李易阳也不说一句话，怪无聊。
姜音向后看一眼，正好对上李易男的目光，她满目戒备。
就这么担心？
姜音心里乐的不行，眼咕噜一转，对着李易阳道：“怎么不说话？没什么话想对我说么？”
话刚一脱口，李易男下一秒就撞了过来，挤在他们中间，吓的跟什么似的。
哈哈哈哈……
姜音忍笑忍的辛苦。
她又想起晏秋的话来，人心复杂，岂能一眼看尽？
这李易男，今儿可比之前好玩儿多了。
周日下午，咖啡店生意火爆，点单竟也排起长龙。
姜音本想让他姐弟俩去占个位，但李易阳不愿去，觉得不好，诚然，李易男也是不会去的。
于是三人一起排队。
姜音问李易阳：“你喝什么？”
李易阳温柔笑笑：“你喝什么？我来请你。”
“不行！”
是姜音和李易男同时说的。
噫，这种事倒默契的不行。
她俩对视一眼，李易男哼一声，扭了头。
姜音对李易阳道：“你帮我，理应我请你，一码归一码。”
李易阳仍笑，温柔似水：“那下次，下次我请你。”
姜音笑，又问一遍：“喝什么？”
“拿铁。”
“你呢？”姜音问李易男。
李易男似不置信：“你请我？”
“是。”姜音道：“我请。”
李易男狐疑的看着她：“怎么又请了？”
姜音揶揄：“犒劳一下，你今天盯梢盯的着实辛苦。”
李易男：“……”
日了狗了。
李易男叫起来：“我要喝最贵的！”
咖啡店生意实在好，排了近二十分钟，每个人手上才握上咖啡。
好在运气好，恰巧有一桌客人撤离，她们三人便坐了那位置。
坐下后，又是新一轮尴尬的开始。
李易阳的话题尽数无聊，如“你周末都干什么，爱吃什么，爱看什么，喜欢什么，讨厌什么”，一问一答，索然无味。
户口查完，又是沉默。
“你现在还拉琴吗？”李易阳突然问。
“咦？”姜音终于来了兴致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会琴？”
李易阳道：“不仅知道，我还知道你拉的极好。”
姜音被勾起好奇，她在学校没表演过，除了陈瑶，应没人知道才对。
难不成李易男说的是真的？她弟很早就知道她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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