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、第 14 章
李易男一张小脸憋得通红。
一个人，要怎么登上云霄，又坠落地狱，这滋味，她今天算是尝到了。
姜音继续诛心：“你是不是觉得，你弟长的帅，学习又好，只要他挥一挥手，就有无数少女前仆后继的上赶过去？做人凭什么这么自信？谦逊点不行吗？”
李易男被怼的发愣。
她冷笑，又觉无语：“这是他的优点，是他的加分项，你干嘛这么排斥？”
“我排斥，是因为你做法令人反感，李易阳确是有他的好，但我自觉，恋爱前需先有好感，了解性格，知悉人品，才能一起，你弟连第一层都没达到。”
姜音好笑：“你在指望什么？指望我说，哇你弟是个男的那我们在一起吧，你当交.配啊。”
李易男辩白道：“只是高中生谈恋爱，等感情消磨殆尽，各奔东西而已，你想那么久远做什么？”
她不明白，也从未想太远，她们才多大？正是享乐，寻求刺激的年纪，为何非要一步到位，好像谈一次恋爱就要到白头似的。
“呵。”姜音深觉无语：“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，我今天算领教了，走走走，别再烦我，回去上课吧你。”
她厌烦的摆手，刚要走，又听见李易男道：“喂，你好好想想，我希望你同意，就算，就算你真要拒绝，能否把伤害减到最低？他马上要参加联赛了。”
言语间，已降低姿态。
“等等。”姜音突然道。
李易男大喜：“你改变主意？”
“不。”姜音道：“我是想问你，你有没有99年号的钱，我高价收购。”
李易男：“……”
神经病啊！
李易男走了。
怒气冲冲，跟她来时呈鲜明对比。
陈瑶这时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：“啧，没想到小霸王真的喜欢你，我就说他怎么会给你书单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“喂。”姜音道：“偷听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。”
陈瑶低低头：“我是等着要出门，你们二位跟尊大佛似的杵在那里……”
鬼信。
姜音嗤一声：“你怎么跟只猫似的，一点动静也没。”
“你俩针尖对麦芒，哪能注意到我。”隔一秒，陈瑶又道：“姜音，我佩服你，真的，全校敢跟她正面刚的，也只有你了，你咋不多怼她一会儿，忍她好久了。”
“夏虫不可语冰没听过么？”姜音道：“你跟一只夏天生死的虫子争论冰做什么，它又见不到，李易男也是，她的字典里也没‘被拒绝’仨字。”
陈瑶哼一声：“就是，她以为她弟是谁，毛爷爷啊？谁还非得喜欢不成。”
姜音笑一下，又突然被陈瑶提了醒。
“回去都帮我找找99版的毛爷爷啊！1:1.5长期兑换！”
一天下来，成绩为零。
昨天胸有成竹答应的事，转眼就被现实搞的灰头土脸。
姜音一方觉得难堪，一方又委实没有办法。
思前想后，回去路上拐了一趟西点店。
店员小美和小李，见了她跟见鬼似的。
姜音嘿嘿笑两声，这次十分安静的选了一小块儿抹茶蛋糕带回去。
到家时，晏秋已经回来了。
姜音深觉不可思议：“一样的学校，一样的路程，为啥每次你都比我早回来？难道03年不是两节晚自习？”
定然不是骑车或乘车，因晏秋都洗过澡了。
晏秋擦着半湿的发，淡淡道：“是两节。”
“你逃课？”姜音更加诧异，学霸竟然也逃课？
晏秋道：“我和老师说，我在家里自习效率更高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姜音站在门口，一双眼翻的只剩下眼白。
晏秋瞥她一眼：“又带了蛋糕？”
姜音将蛋糕举至胸前，连连点头谄笑道：“上次是芝士，今天是抹茶，我特地买来让你尝尝。”
晏秋收回目光，她把毛巾放在一边，又去找了吹风机，插上电，这才道：“特地买来贿赂的吧。”
哇，这晏秋是不是她肚里的蛔虫？什么都能猜到，还给不给人活路。
姜音没说话，脸上浮现隐约可见的粉红色。
晏秋觉得好笑：“让我猜猜。”
欣赏了会儿姜音的囧样，她才道：“昨晚信誓旦旦的说还钱，今天却提了蛋糕来，是没钱还吧？”
话脱口，姜音脸上的粉红霎时变作红霞满天。
精彩精彩。
晏秋笑了好一会儿。
本来，姜音还觉着脸上挂不住，但见着晏秋笑，莫名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她把蛋糕放在桌上，边笑边道：“我哪能想到这么荆棘，吼了一天也没个人有，我们那儿都快没人揣现金了。”
“不拿现金？”
“是啊。”姜音想了想道：“再过几年某某宝和某信就该出来了，这两位大佬做足贡献，只要把银行卡关联他们的软件，买东西时扫一扫二维码，立即支付，方便吧。”
晏秋表情凝重，似不太理解。
姜音于是掏出手机，走到晏秋身侧，给她做了遍演示。“竟然是这样？”晏秋又惊又喜，像是拨开重重阴云，终见月明：“太厉害了。”
她深觉不可思议。
“是吧。”姜音谐谑道：“不过就怕路上遇见行乞的骗子，你说你没零钱，然后他掏出了二维码，哈哈哈哈——”
晏秋没笑。
尴尬。
姜音干咳两声，道：“我来给你吹头发。”
说罢，不由分说抢了晏秋的吹风机，又不由分说把她按在椅子上。
晏秋的发很软，乌黑浓密，一直到背上。
姜音一手拿吹风气，一手托着晏秋湿润的发。
热风，凉意，洗发水的香气，奇异的生出一股麻麻的感觉。
好像是冷热交替使得她手麻，也好似是她的心在麻。
姜音脸又红了。
“姜音？”晏秋喊她。
“啊？”她回过神来。
“头发已经干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姜音忙关了吹风机。
洗发水的香气还在鼻息间久久散不去。
晏秋转了身道：“你不用这样。”
“哪样？”
“买蛋糕，吹头发。”晏秋道：“做你自己就好。”
姜音笑：“你以为我在讨好你呀？”
她明明是缓解尴尬。
顿了顿，姜音正色道：“我承认，在今天之前我有讨好你的嫌疑，因我想时时来这边，来见你，但今天决计没有。”
晏秋问她：“以后也不会有？”
姜音温柔笑一笑：“以后也不会有。”
她把吹风机的线缠几圈，搁在桌上，道：“而且即便是有着讨好的心思，我也是心甘情愿的，我希望咱俩成为好朋友，知心且平等。”
晏秋却突然换了话题：“钱的事……”
姜音忙截了过去：“钱的事我记在心里呢，我已托同学，高价收购呢。”
“哦。”晏秋道：“怎么不去银行？”
姜音敛了眉：“那不行，人人工作辛苦，正经业务都忙不完，我去添什么乱，再者，银行或许也不会给我。”
晏秋以手抵着下颌，斜晲着姜音，好一会儿，才淡淡道：“算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钱不用还了。”晏秋道：“我知道你去找了，没找到，和不还钱是两码事。”
姜音还有些不敢置信：“你说真的？”
“真。”晏秋想一想道：“明天开始，前一天你写下菜单，放学后我顺道买菜，你顾我饮食，我顾你快乐，我们，多多指教了。”
所以自今天开始，她们是真的成为朋友了吧。
姜音傻笑：“好好，我们，多多指教，多多指教。”
等晏秋放好吹风机回来，姜音已兀自站在原地傻笑好一会儿了。
“有这么开心？”她问她。
“嘿嘿嘿嘿。”
晏秋：“……”
“对了。”
姜音突然想起来：“周日晚上我约莫不能过来做饭了，中午我多做一些，晚上你自己热热吃。”
脸色很灰败。
晏秋瞧出了，却不语。
姜音反倒坐不住：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？”
晏秋顺着她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。”姜音趁机诉苦：“为了给你找书单，惹了我们学校一对奇葩姐弟，今天姐姐竟然上门想让我以身相许。”
脸部表情十分夸张，想来是没大事。
晏秋于是问：“那你周日还送上门？”
姜音道：“我先答应的他们呀，而且那书单他的确多费心，我请他喝咖啡也应该，只是他姐姐今天找我这事让我反感。”
“你拿的书我看了，读这书的，也是聪明人吧。”
姜音道：“聪明是好事，自负就不好了吧。”
她想起李易男今天说的话就生气：“她竟然同我说什么，只是高中生谈恋爱，等感情消磨殆尽，各奔东西而已，吧啦吧啦一大堆，我最讨厌不负责的，简直跟我父母一号人物。”
姜音打个寒颤：“这类人太可怕了，以后千万不能生儿育女，自己都不懂自爱，怎么爱别人。”
晏秋却道：“别妄下结论，人心多复杂，岂能一眼看尽，就像你，我不多看你两眼，怎么发觉你脸皮这么厚？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呵呵呵呵，这嘴皮子功夫，厉害厉害，失敬失敬。
姜音道：“行吧，既然你说我脸皮厚，那我就再厚一次吧。”她嘻嘻笑两声：“今天晚上，叫我睡你这儿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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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，要怎么登上云霄，又坠落地狱，这滋味，她今天算是尝到了。
姜音继续诛心：“你是不是觉得，你弟长的帅，学习又好，只要他挥一挥手，就有无数少女前仆后继的上赶过去？做人凭什么这么自信？谦逊点不行吗？”
李易男被怼的发愣。
她冷笑，又觉无语：“这是他的优点，是他的加分项，你干嘛这么排斥？”
“我排斥，是因为你做法令人反感，李易阳确是有他的好，但我自觉，恋爱前需先有好感，了解性格，知悉人品，才能一起，你弟连第一层都没达到。”
姜音好笑：“你在指望什么？指望我说，哇你弟是个男的那我们在一起吧，你当交.配啊。”
李易男辩白道：“只是高中生谈恋爱，等感情消磨殆尽，各奔东西而已，你想那么久远做什么？”
她不明白，也从未想太远，她们才多大？正是享乐，寻求刺激的年纪，为何非要一步到位，好像谈一次恋爱就要到白头似的。
“呵。”姜音深觉无语：“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，我今天算领教了，走走走，别再烦我，回去上课吧你。”
她厌烦的摆手，刚要走，又听见李易男道：“喂，你好好想想，我希望你同意，就算，就算你真要拒绝，能否把伤害减到最低？他马上要参加联赛了。”
言语间，已降低姿态。
“等等。”姜音突然道。
李易男大喜：“你改变主意？”
“不。”姜音道：“我是想问你，你有没有99年号的钱，我高价收购。”
李易男：“……”
神经病啊！
李易男走了。
怒气冲冲，跟她来时呈鲜明对比。
陈瑶这时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：“啧，没想到小霸王真的喜欢你，我就说他怎么会给你书单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“喂。”姜音道：“偷听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。”
陈瑶低低头：“我是等着要出门，你们二位跟尊大佛似的杵在那里……”
鬼信。
姜音嗤一声：“你怎么跟只猫似的，一点动静也没。”
“你俩针尖对麦芒，哪能注意到我。”隔一秒，陈瑶又道：“姜音，我佩服你，真的，全校敢跟她正面刚的，也只有你了，你咋不多怼她一会儿，忍她好久了。”
“夏虫不可语冰没听过么？”姜音道：“你跟一只夏天生死的虫子争论冰做什么，它又见不到，李易男也是，她的字典里也没‘被拒绝’仨字。”
陈瑶哼一声：“就是，她以为她弟是谁，毛爷爷啊？谁还非得喜欢不成。”
姜音笑一下，又突然被陈瑶提了醒。
“回去都帮我找找99版的毛爷爷啊！1:1.5长期兑换！”
一天下来，成绩为零。
昨天胸有成竹答应的事，转眼就被现实搞的灰头土脸。
姜音一方觉得难堪，一方又委实没有办法。
思前想后，回去路上拐了一趟西点店。
店员小美和小李，见了她跟见鬼似的。
姜音嘿嘿笑两声，这次十分安静的选了一小块儿抹茶蛋糕带回去。
到家时，晏秋已经回来了。
姜音深觉不可思议：“一样的学校，一样的路程，为啥每次你都比我早回来？难道03年不是两节晚自习？”
定然不是骑车或乘车，因晏秋都洗过澡了。
晏秋擦着半湿的发，淡淡道：“是两节。”
“你逃课？”姜音更加诧异，学霸竟然也逃课？
晏秋道：“我和老师说，我在家里自习效率更高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姜音站在门口，一双眼翻的只剩下眼白。
晏秋瞥她一眼：“又带了蛋糕？”
姜音将蛋糕举至胸前，连连点头谄笑道：“上次是芝士，今天是抹茶，我特地买来让你尝尝。”
晏秋收回目光，她把毛巾放在一边，又去找了吹风机，插上电，这才道：“特地买来贿赂的吧。”
哇，这晏秋是不是她肚里的蛔虫？什么都能猜到，还给不给人活路。
姜音没说话，脸上浮现隐约可见的粉红色。
晏秋觉得好笑：“让我猜猜。”
欣赏了会儿姜音的囧样，她才道：“昨晚信誓旦旦的说还钱，今天却提了蛋糕来，是没钱还吧？”
话脱口，姜音脸上的粉红霎时变作红霞满天。
精彩精彩。
晏秋笑了好一会儿。
本来，姜音还觉着脸上挂不住，但见着晏秋笑，莫名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她把蛋糕放在桌上，边笑边道：“我哪能想到这么荆棘，吼了一天也没个人有，我们那儿都快没人揣现金了。”
“不拿现金？”
“是啊。”姜音想了想道：“再过几年某某宝和某信就该出来了，这两位大佬做足贡献，只要把银行卡关联他们的软件，买东西时扫一扫二维码，立即支付，方便吧。”
晏秋表情凝重，似不太理解。
姜音于是掏出手机，走到晏秋身侧，给她做了遍演示。“竟然是这样？”晏秋又惊又喜，像是拨开重重阴云，终见月明：“太厉害了。”
她深觉不可思议。
“是吧。”姜音谐谑道：“不过就怕路上遇见行乞的骗子，你说你没零钱，然后他掏出了二维码，哈哈哈哈——”
晏秋没笑。
尴尬。
姜音干咳两声，道：“我来给你吹头发。”
说罢，不由分说抢了晏秋的吹风机，又不由分说把她按在椅子上。
晏秋的发很软，乌黑浓密，一直到背上。
姜音一手拿吹风气，一手托着晏秋湿润的发。
热风，凉意，洗发水的香气，奇异的生出一股麻麻的感觉。
好像是冷热交替使得她手麻，也好似是她的心在麻。
姜音脸又红了。
“姜音？”晏秋喊她。
“啊？”她回过神来。
“头发已经干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姜音忙关了吹风机。
洗发水的香气还在鼻息间久久散不去。
晏秋转了身道：“你不用这样。”
“哪样？”
“买蛋糕，吹头发。”晏秋道：“做你自己就好。”
姜音笑：“你以为我在讨好你呀？”
她明明是缓解尴尬。
顿了顿，姜音正色道：“我承认，在今天之前我有讨好你的嫌疑，因我想时时来这边，来见你，但今天决计没有。”
晏秋问她：“以后也不会有？”
姜音温柔笑一笑：“以后也不会有。”
她把吹风机的线缠几圈，搁在桌上，道：“而且即便是有着讨好的心思，我也是心甘情愿的，我希望咱俩成为好朋友，知心且平等。”
晏秋却突然换了话题：“钱的事……”
姜音忙截了过去：“钱的事我记在心里呢，我已托同学，高价收购呢。”
“哦。”晏秋道：“怎么不去银行？”
姜音敛了眉：“那不行，人人工作辛苦，正经业务都忙不完，我去添什么乱，再者，银行或许也不会给我。”
晏秋以手抵着下颌，斜晲着姜音，好一会儿，才淡淡道：“算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钱不用还了。”晏秋道：“我知道你去找了，没找到，和不还钱是两码事。”
姜音还有些不敢置信：“你说真的？”
“真。”晏秋想一想道：“明天开始，前一天你写下菜单，放学后我顺道买菜，你顾我饮食，我顾你快乐，我们，多多指教了。”
所以自今天开始，她们是真的成为朋友了吧。
姜音傻笑：“好好，我们，多多指教，多多指教。”
等晏秋放好吹风机回来，姜音已兀自站在原地傻笑好一会儿了。
“有这么开心？”她问她。
“嘿嘿嘿嘿。”
晏秋：“……”
“对了。”
姜音突然想起来：“周日晚上我约莫不能过来做饭了，中午我多做一些，晚上你自己热热吃。”
脸色很灰败。
晏秋瞧出了，却不语。
姜音反倒坐不住：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？”
晏秋顺着她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。”姜音趁机诉苦：“为了给你找书单，惹了我们学校一对奇葩姐弟，今天姐姐竟然上门想让我以身相许。”
脸部表情十分夸张，想来是没大事。
晏秋于是问：“那你周日还送上门？”
姜音道：“我先答应的他们呀，而且那书单他的确多费心，我请他喝咖啡也应该，只是他姐姐今天找我这事让我反感。”
“你拿的书我看了，读这书的，也是聪明人吧。”
姜音道：“聪明是好事，自负就不好了吧。”
她想起李易男今天说的话就生气：“她竟然同我说什么，只是高中生谈恋爱，等感情消磨殆尽，各奔东西而已，吧啦吧啦一大堆，我最讨厌不负责的，简直跟我父母一号人物。”
姜音打个寒颤：“这类人太可怕了，以后千万不能生儿育女，自己都不懂自爱，怎么爱别人。”
晏秋却道：“别妄下结论，人心多复杂，岂能一眼看尽，就像你，我不多看你两眼，怎么发觉你脸皮这么厚？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呵呵呵呵，这嘴皮子功夫，厉害厉害，失敬失敬。
姜音道：“行吧，既然你说我脸皮厚，那我就再厚一次吧。”她嘻嘻笑两声：“今天晚上，叫我睡你这儿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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