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_综武侠:人在金国,杀回南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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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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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51章

  接下来几日,鹿尘每日醒来,均和耿平联系。建立在合作前提下,他说得更深,更明白,更确切。

  其中包括对敌策略,现今形势,西山故事,完颜洪烈之死,对丘处机的评价。

  耿平会询问他能回答的问题,而他回答耿平会询问的问题。在这过程中,他对鹿尘的了解也加深,更佩服,更欣赏。

  完颜洪烈的死令他大呼痛快。但更进一步,他从来明白,这大金南境不过是其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。

  完颜洪烈死了,实质上未必是什么好事,反而可能造成大金押注更大力量过来,将他们扫荡一空。

  鹿尘也颇有收获,耿平处处搜集金国相关信息,倒是比酒馆中所得更加清楚十倍。

  之所以如此,在于他有个令人笑掉大牙的理想,时时想着颠覆金国。

 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,耿平知道自己这理想被人嘲笑,并非无端。他自己也越了解越是无望,因大金皇室中,并不个个如完颜洪烈般窝囊。历数诸国,可属最为人才济济、卧虎藏龙。

  除修习乌日神枪的金主完颜峰、苦练天地霸拳的至尊完颜决外,尤以三人最为突出。他们本姓完颜,又以金为姓,是金兀术,金沉鹰,金慕夏。

  金国皇室但凡突出者,均称呼太子,是以金兀术又有“四太子”这种在汉人看来诡异的称呼。

  三人为皇室成员,又合称为“三太子”。而实际上,金兀术与完颜洪烈同辈,是其中最强者。金沉鹰、金慕夏则更低一辈,见到了金兀术,则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叔伯。

  他们皆是真正的先天境界,相比起耿平更适合“盖世高手”四个字。平日里散落四方,镇守四处,与蒙元、西夏、大辽、大明、大唐等处高手遥相呼应,那地界远比与大宋接壤更危险十倍,也锻炼出真正英雄人物。

  有句话说的好,是人的地方便有江湖。天无二日,金国却有史无前例的皇帝与至尊分立,自然不能相安无事。完颜决乃是完颜阿骨打的兄弟,辈分比完颜峰更高,威势自然更足,但完颜峰占据正统,亦有后来居上之势。双方彼此间小摩擦不断。

  老臣与幼帝的格局,自古以来屡见不鲜。很多人都在等待完颜峰和完颜决打个头破血流,但让他们失望之处,是两人总能在小事上你争我夺,大事上却一致对外,清醒得很。

  于是又有人认为,他们的僵局乃是故作姿态,刻意露出破绽。若任何企图离间他们者,自作聪明的入局,会发现其实叔侄间通力合作,接着付出惨重代价。

  在这对峙势态下,三太子亦分门别类,自己找好自己的归属。完颜峰和金兀术是同父兄弟,自然同心。完颜决请来好友“小祁连山金燕神鹰”教导金沉鹰、金慕夏,这两位孙子辈也乖乖听爷爷的话。

  众多太子王爷里,完颜洪烈却属异数,他不站队,不认主。完颜峰的命令他听,完颜决的指示他做。若二者产生冲突,他往往公事公办,有时甚至将两人一起得罪。

  这样一来,反而给两人知道,这人聪明得很,知晓自己武功低微,便当个坐山观虎斗的骑墙派,不冒险下注任何一人,省得招惹另一方嫉恨。但这样的人,起码不会倒向对方,并且十分好用。

  思前想后,他们把与南宋接壤的地界儿给了这位兄弟、侄子,因这最适合他大展拳脚。于是完颜洪烈挣了个安生日子,成为朝中内外唯一中立者,至少不用担心两派斗争造成的生命威胁。

  他得到别人不能得到,也付出别人不能付出,因此背负重担,受苦受累,做尽脏活。通常一点的例子,是指皇帝找他拿钱,太子找他拿钱,各类郡主贵胄,亦找他拿钱。钱钱钱,他恨不得钱从天上降下来。

  而这一次刺杀岳飞的计划,同属此列。乃是皇帝与至尊对他不合常理的勉强,与往日的许多命令相似。唯一大的区别在于,往日他成功了,今次他失败了。

  也许刺杀岳飞的计划泄露,对大金整体而言,是利益受损。但对其中任何一位皇室贵胄而言,却又从某角度而言颇有好处,因他们可有机会接替完颜洪烈,采摘其经营日久的果实。

  说来说去,无非一个道理:完颜洪烈一死,三太子中任何一位都有意前来替他。并且一旦到来,必然携雷霆之威,犁庭扫穴。

  每每想到这些事儿,耿平更有庆幸感觉。若非遇上了鹿尘,东安山将对世事变化茫然无知,然后死在真正盖世高手掌下。即便直到死前,他们也无法想通其中半点关节。

  耿平将这些消息传递给兄弟们,自然闹起轩然大波。大家均知道大变将至,闹哄哄讨论一阵,怎么也逃不过一个说法“南下”。这说法最初是鹿尘提出,被耿平赞成,最终由山寨中大大小小兄弟们一致同意。

  但具体商量时,才发现鹿尘的南下和他们又有不同,南下的并非只是东安山上众人。

  当是时,鹿尘一边调匀思维,试探关窍,一边对耿平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
  长久以来,也许是因每次时间紧急,鹿尘总给耿平寡淡开朗的印象,会说笑话,也做实事,只欠缺了情绪抒发,好像无法那个拜师一月舍身犯险的好男儿联系在一起。

  但这句话一出,耿平忽然发现,他是不出声则矣,一出声便要叫惊动天地。

  他是看似不对事物发表意见,实际上将许许多多事情埋在心里,在别人愤慨怒极时,已想着如何改变。

  他的确是能做出那事的人,因他马上要做更厉害的事。

  鹿尘说,“现在还剩下欧阳克、完颜康,咱们杀了他们,趁着金国真正巨大力量未至,不若掀起一场浩浩荡荡南下之事。叫这千千万万敌国之中为人欺辱的汉人宋人,一起回到故土。”

  小鲤鱼闭上眼睛,“耿大哥,咱们此番胜了,便席卷周遭城池,召集诸多同族同种,舍命做这桩大事如何?”

  东安山大伙,其实皆已习惯了某种模式。每晚耿平都与鹿尘有次夜谈,他觉得在那睡着精神正佳,倒也乐得参与,便干脆在山寨议事大厅内直接合眼。

  而众人围拢在周围,大大小小里里外外,等到夜谈结束,他们纷纷想问。看这突如其来,到现在还未亲口说过一句话,但已传奇得令他们窒息的小道士,又传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。

  短短数日,他们历经了多次轰炸。每每自信再不会被鹿尘震佈时,他均给出更加爆炸性的事迹,叫他们麻木之后复麻木,震佈之后再震佈。

  大家不出意外,见到了醒来的耿平脸上的若有所思。众人心下好奇,吵吵闹闹,有人催促,有人担保自己不会惊讶,有人猜测。

  直到耿平轻声吐出一连串话,最近处几人忽然无声了。外面的人没听见,仍在那纷纷扰扰。然后最近处的那几人往左右后面说了两句,又一群人没声了。

  接着这过程不断往复,大厅内这种有声变无声的状况一再发生,不住扩大,直至所有人闭上了嘴。

  正如以往,这一次又闹起轩然大波,并且远比此前消息加起来都骇人十倍。

  大厅之内,一时寂静无声。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他们在知晓要面对金人士兵时,个个兴高采烈,张口便来。仿佛成了游戏中选人界面,每到一个人,便说些中二言语。

  此时此刻,却成了哑巴一号,哑巴二号,三号和四号。

  耿平理解他们,只是看着这一切,仍然觉得好笑。他看到的是,一个个平日自命英雄的土匪,真正见到了英雄时,既感了不得,又感不得了。

  他怀有某种恶作剧念头,故意问,“大伙有什么感想?”

  宝石女终于叹了口气,“还能有什么感想,我说不出话,不是反对,而是同意至不能再同意。只是我忽然感觉,咱们从前说些话,过于浮夸。人家叫无声处听惊雷,咱们叫丢人现眼。”

  她抬起双手,左右看看,忽然道,“呵,这也一般浮夸。”将身上、头发上、手指上、脖颈上的珠宝,一颗颗,一粒粒,一串串,全都除了下来,放在桌子上。那些个珠宝堆积起来,怕不有三四十件之多。

  五鬼忽然往外走去,“我要去祭拜五个哥哥,告诉他们这件事情,我一定要告诉他们。这次不带人头了,带什么呢……对,带上酒去,带上酒。得醉一场,不得不醉!”

  小狗竭力抬手,抬到比自己高许多的位置,似乎想触摸什么,面色迷茫,“我这般侏儒‘小’人,也可做‘大’事吗?他娘的,老子砍了这么多人腿马腿,今次却要砍断这比铁硬的东西了。”

  由他们几人起头,剩下人方才各自有了反应。但那反应再非任何好勇斗狠,其实说杀人,是因害怕被杀,说是不怕,内心里往往怕极了。

  他们以往的日子,叫做个今朝有酒今朝醉,死了不怕,是因局面不容他们不死,只能选择怕或不怕。

  鹿尘的话忽然点醒了他们,他们或许会死,但有人却可以不死,怕与不怕都不存在了。心中忽然有了别人,仿佛也把别人的力气拿在自己身上。有劲了,也有精神头,和那种刺激的、火辣的、针锋相对的杀意不一般,这次是一种温暖稳定的有力感觉。

  大厅内闹哄哄的,却没有了戾气,在聊天,在畅想,在做梦。在这一刻,耿平看在眼中,心中却在想鹿尘。想着想着,凉风吹来,他侧头看窗外。想到了另一个名字,即便在这敌国境内,他也听说过这名字,近来听得尤其多。

  岳家军。

  也许……他想:或许,我们做成这桩事,也可以加入岳家军。

  然后一路想下去——我不想再劫掠了,哪怕是劫掠金人的。我想要领着朝廷的俸禄,受着万民的支持,跟随着最正确的将军,去做最伟大的事情。我要当兵。

  他忍不住念叨这个词:我要当兵。

  当兵啊……哈,当兵。

  ……

  欧阳克并不知道,东安山上许多人已越过了他们,默认他们已被击败,考虑之后的一桩大事。若他知道,会觉得这山里所有人都疯了,同时也将升起万分警惕的心理。

  疯子往往比正常人难对付,这岂非是谁也知道的事情。

  一路行走,他们已收到了消息。东安山上的确来了外人,鹿尘就在山上无疑。同时,山上也仿佛组织起了防御攻势。欧阳克和完颜康率领三千大军,来到山脚。可面对地形崎岖复杂的东安山,如何出招,却一向是剿匪人的最大疑惑。

  身罩黑袍的完颜康对他说,“看着这山,我们仿佛又回到了西山。大军上不得上去,上去了也成不了阵势,起不到效果。”

  欧阳克道,“西山的事情不可能重复第二次。鹿尘不是追命,也非丘处机。我们也不再是当时的我们。这次我们不弄那么多花花肠子,直接带着五百精锐攻上山即可,剩下人守在下方,严防死守。”

  完颜康忽然笑了,“这么说来,我们仿佛成了李延宗。”

  欧阳克也笑,“李延宗武功高,但事也没办成。也许是因他自重身份,不够卑鄙,少了无耻。”

  完颜康转头,黑袍下的双眼牢锁欧阳克,“伱挺卑鄙的。”

  欧阳克面色如常,不以为意,“你也十分无耻。”

  完颜康当夸奖般颔首,“这么说来,我们岂非是大胜特胜,手到擒来?”

  欧阳克顺势道,“胜了之后,我取走九阴真经。”

  完颜康道,“我只求折辱鹿尘,我要看他哭,看他痛苦,也要他求饶。这之后嘛……”

  欧阳克道,“咱们分道扬镳,各寻归处。也许经年之后,再次相遇,便是敌人。到时候无论你杀了我,或我杀了你,都很有趣。”

  完颜康道,“若有可能,我实在不想成为你的对手。”

  欧阳克似笑非笑,“哦,此话当真?那我刚才感到的杀意又是……”

  完颜康默默看着他,不说话。欧阳克也止住嘴,静静与完颜康对视。

  许久之后,两人哈哈大笑。

  当即调兵遣将起来。一干手下,都是炼体卓绝人物,带弓夹弩,重甲傍身,一起下了马,上山去。身后的人看着他们背影,一个白衣,一个黑袍,并立而行,相谈甚欢。一眨眼,似乎觉得形体扭曲了,他们不再是他们。

  那是什么?

  一只狼,一只狈。

  狼狈为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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