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塔西娅
赵凤莲带着专家组和刚刚组建的基建科的人到了幼儿园。
塔西娅认为幼儿园是要改成小学的，所以现在的房屋布局就是一个农家小院，不规范。教室和教学楼应该分开，操场应该扩大，当然最重要的是幼儿园的小孩子的游乐区要安全可靠，不能让小孩子到处乱跑，游乐园要安装游乐设施。
规范和标准，这是专家组的一致意见，而专家组认为塔西娅虽然是个医生，但是对于安全和标准的理解是正确的。
赵凤莲心里发苦，能有这个一个幼儿园就不错了。将来建小学，那是军区来建的。
你能指望一个求着部队临时帮忙搭建得幼儿园能有多好？
塔西娅对赵小兰非常不满，所以拒绝要她当翻译。所以这次“考察”的翻译是专家组的。
高傲的专家组根本就没有准备让赵小兰说话，而是直接安排赵凤莲对幼儿园进行改造。
不过当专家组走出院子，开始吐槽着外面的园子简直就是野地，各种蔬菜都是东种一块，西种一块。一块萝卜地，园子里走过去就有七八块地。这也不规范，应该集中到一起，好管理，也能增产产量。
整个园子，走过去就是几十种蔬菜，乱七八糟种在一起，施肥，除虫打农药，不方便也有很多困难。果树看过去是水果和坚果混杂在一起，每一种果树也到处都是。不成片也不成规模。
“这里应该全部铲除，统一种上一种果树，这样能够最大化地提高产量。”
其实专家组没有农业专家，塔西娅只是出生在集体农庄里。专家组也十分奇怪为什么塔西娅要对这片“野地”提意见。
因为塔西娅提的意见是集体农庄传统的做法，所以专家组都纷纷表示支持。
赵凤莲头昏眼花，因为她一个医生，那里懂得专业的农业知识？反正她是分不出哪个正确，哪个错误。这园子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鼓捣出来的，却被专家一通批，这找谁说理去？
赵小兰想要说话，几次都被姑姑拉住了。
现在偷偷看姑姑没有再拉她，而且脸上有些不耐烦，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机会。
“塔西娅同志，这片果园和菜地，不是幼儿园所有。这是家庭自留地。”
赵小兰打了一个马虎眼，因为自留地是自留地，但是幼儿园原则上不拥有这两户人家的自留地。医院默许幼儿园种上了这片菜地，就是为了改善小孩子们的生活，不向医院要钱。而且医院现在也没钱用在这上面。
“这接近一公顷的土地，是家庭自留地？那不就是地主阶级？”塔西娅可是见过了“地主”黄彬家，那里的图书多得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。
赵小兰道：“算是集体用地，三家一起的。”
赵小兰明晃晃地说谎，在场的中方官员都不吭声。因为换谁被这么劈头盖脸一通说，也不是那么高兴。赵小兰是赵凤莲的侄女，这些日子各家的小孩都在幼儿园里有人管，吃得好喝得好，谁没事要去捅破这层纸？
翻译很灵活地解释中国农村的自留地以及土改情况，说土改才刚刚开始，采取的是集体所有，分田到户，互助劳动的原则。所谓自留地是除了主粮种植以外，留给家庭种植蔬菜和瓜果的土地。
赵小兰暗中向那个翻译竖起大拇指。
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塔西娅还是道：“就算是是自留地，这样的种植方式也是极端落后的。主管这块地的人，应该送到农业学校好好学习。”
赵小兰咳嗽了一下道：“黄彬同学只有十四岁。而且现在国家复课的大学不多，农业专业好像只有清华大学有。”
“真是落后啊。”其中一个专家组的专家嘀咕了一声。
翻译和赵小兰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。
赵凤莲问：“怎么啦？”
“说我们落后呢。”
赵凤莲呵呵一笑：“落后是实情，不怪别人说。好了，这里是自留地，幼儿园的自留地也是自留地。我们就不要管这里怎么种地了。现在幼儿园怎么改？大家说个意见吧。”
基建处的处长嘀咕道：“现在要盖住院部，门诊部，那里有人有钱弄这个。”
赵凤莲瞪了他一眼：“房子改不了，就改制度，改教学方法。”
反正是专家组不能得罪，说什么都先答应着。好不容易把专家组忽悠走了，偏偏塔西娅不走，她要留下来“教育教育”黄彬。
赵凤莲也很无奈，用手指头点着赵小兰，说不出话来。然后甩手就带着人离开了。
塔西娅不肯走，因为她是放射科的医生，军区医院的设备都还没有，她也没事干。赵小兰只好陪着她。
塔西娅学习还是很勤奋的，汉语已经能够简单对话。也肯向赵小兰请教。
黄家现在没人，钥匙除了杨瑛和黄彬以外，另外一套就在赵小兰手里。
当然除了主屋，其它地方可以随便进。
塔西娅拿了小学的课本，坐在回廊的桌子边，认真学习。
赵小兰发现了一件
奇怪的事情，就是天井里用来洗菜，洗衣服的水井居然满溢了出来，让整个天井都有了一层十多公分的水。不过这似乎是以前就有的现象，因为井口的踏脚石是连接着走廊的。吃水的是一口深井，铸铁的压水井就在水井的一侧。
赵小兰总算知道为什么黄燕每天上学，鞋子和裤子都是湿的。很显然她喜欢在这里玩水。
黄家的两个小女孩，大的调皮得能够飞上天。小的反而乖巧得很，四岁，就硬是上了小班。两个孩子的学习成绩都很不错，小的要更加优秀一点，就没见过曹芳衣服裤子弄脏过，与黄燕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。
下课击打铁片的声音传来，小孩子们就有好几个跑到菜地里玩耍。
黄燕拉着小妮往家里跑得飞快，因为今天上课，小妮学会了写羊和兔子几个字。羊在后园里到处跑，但是兔子可是关在笼子里的。看到赵小兰和塔西娅在，只是敬了一个少先队的礼，就跑到兔子笼边玩去了。
教小班的周明华因为下一节是劳动课，自己没事，也走了过来。
“今天领导们过来说了些什么？”周明华一边向图书室走，一边问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让我们注意小孩子的安全。”
赵小兰好笑地看周明华。
周明华，十五岁。是雨城师范学院的学生，不过没毕业，因为雨城师范学院几乎整体搬到海岛去了。只留下了不愿意走的少数几个老师和学生。周明华就是其中一个。
这个小姑娘家里是富商，是第一批愿意公私联营的商户，家里有一个航运公司。父亲是航运公司的大股东，现在当经理。
小姑娘是个琴棋书画的全才，人还没张开，但是有了美人的模样。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对黄彬产生了好感。有事没事往跟前凑。
可惜黄彬这孩子，似乎还不懂感情的事情，一心都花在了照顾两个妹妹身上。周明华还没有找到机会增进感情。
这个时候，应该是黄彬下课回家的时候，所以小姑娘就又跑过来了。
正在赵小兰一边笑小姑娘的时候，就听见一声喇叭声，还是何军和自己对好的暗号。
车没有停在幼儿园，而是直接开到了黄家的院子门口，赵小兰就知道，应该是何军遇到黄彬，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过来。
很快就看见黄彬在前，何军在后推开了院子的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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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西娅认为幼儿园是要改成小学的，所以现在的房屋布局就是一个农家小院，不规范。教室和教学楼应该分开，操场应该扩大，当然最重要的是幼儿园的小孩子的游乐区要安全可靠，不能让小孩子到处乱跑，游乐园要安装游乐设施。
规范和标准，这是专家组的一致意见，而专家组认为塔西娅虽然是个医生，但是对于安全和标准的理解是正确的。
赵凤莲心里发苦，能有这个一个幼儿园就不错了。将来建小学，那是军区来建的。
你能指望一个求着部队临时帮忙搭建得幼儿园能有多好？
塔西娅对赵小兰非常不满，所以拒绝要她当翻译。所以这次“考察”的翻译是专家组的。
高傲的专家组根本就没有准备让赵小兰说话，而是直接安排赵凤莲对幼儿园进行改造。
不过当专家组走出院子，开始吐槽着外面的园子简直就是野地，各种蔬菜都是东种一块，西种一块。一块萝卜地，园子里走过去就有七八块地。这也不规范，应该集中到一起，好管理，也能增产产量。
整个园子，走过去就是几十种蔬菜，乱七八糟种在一起，施肥，除虫打农药，不方便也有很多困难。果树看过去是水果和坚果混杂在一起，每一种果树也到处都是。不成片也不成规模。
“这里应该全部铲除，统一种上一种果树，这样能够最大化地提高产量。”
其实专家组没有农业专家，塔西娅只是出生在集体农庄里。专家组也十分奇怪为什么塔西娅要对这片“野地”提意见。
因为塔西娅提的意见是集体农庄传统的做法，所以专家组都纷纷表示支持。
赵凤莲头昏眼花，因为她一个医生，那里懂得专业的农业知识？反正她是分不出哪个正确，哪个错误。这园子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鼓捣出来的，却被专家一通批，这找谁说理去？
赵小兰想要说话，几次都被姑姑拉住了。
现在偷偷看姑姑没有再拉她，而且脸上有些不耐烦，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机会。
“塔西娅同志，这片果园和菜地，不是幼儿园所有。这是家庭自留地。”
赵小兰打了一个马虎眼，因为自留地是自留地，但是幼儿园原则上不拥有这两户人家的自留地。医院默许幼儿园种上了这片菜地，就是为了改善小孩子们的生活，不向医院要钱。而且医院现在也没钱用在这上面。
“这接近一公顷的土地，是家庭自留地？那不就是地主阶级？”塔西娅可是见过了“地主”黄彬家，那里的图书多得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。
赵小兰道：“算是集体用地，三家一起的。”
赵小兰明晃晃地说谎，在场的中方官员都不吭声。因为换谁被这么劈头盖脸一通说，也不是那么高兴。赵小兰是赵凤莲的侄女，这些日子各家的小孩都在幼儿园里有人管，吃得好喝得好，谁没事要去捅破这层纸？
翻译很灵活地解释中国农村的自留地以及土改情况，说土改才刚刚开始，采取的是集体所有，分田到户，互助劳动的原则。所谓自留地是除了主粮种植以外，留给家庭种植蔬菜和瓜果的土地。
赵小兰暗中向那个翻译竖起大拇指。
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塔西娅还是道：“就算是是自留地，这样的种植方式也是极端落后的。主管这块地的人，应该送到农业学校好好学习。”
赵小兰咳嗽了一下道：“黄彬同学只有十四岁。而且现在国家复课的大学不多，农业专业好像只有清华大学有。”
“真是落后啊。”其中一个专家组的专家嘀咕了一声。
翻译和赵小兰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。
赵凤莲问：“怎么啦？”
“说我们落后呢。”
赵凤莲呵呵一笑：“落后是实情，不怪别人说。好了，这里是自留地，幼儿园的自留地也是自留地。我们就不要管这里怎么种地了。现在幼儿园怎么改？大家说个意见吧。”
基建处的处长嘀咕道：“现在要盖住院部，门诊部，那里有人有钱弄这个。”
赵凤莲瞪了他一眼：“房子改不了，就改制度，改教学方法。”
反正是专家组不能得罪，说什么都先答应着。好不容易把专家组忽悠走了，偏偏塔西娅不走，她要留下来“教育教育”黄彬。
赵凤莲也很无奈，用手指头点着赵小兰，说不出话来。然后甩手就带着人离开了。
塔西娅不肯走，因为她是放射科的医生，军区医院的设备都还没有，她也没事干。赵小兰只好陪着她。
塔西娅学习还是很勤奋的，汉语已经能够简单对话。也肯向赵小兰请教。
黄家现在没人，钥匙除了杨瑛和黄彬以外，另外一套就在赵小兰手里。
当然除了主屋，其它地方可以随便进。
塔西娅拿了小学的课本，坐在回廊的桌子边，认真学习。
赵小兰发现了一件
奇怪的事情，就是天井里用来洗菜，洗衣服的水井居然满溢了出来，让整个天井都有了一层十多公分的水。不过这似乎是以前就有的现象，因为井口的踏脚石是连接着走廊的。吃水的是一口深井，铸铁的压水井就在水井的一侧。
赵小兰总算知道为什么黄燕每天上学，鞋子和裤子都是湿的。很显然她喜欢在这里玩水。
黄家的两个小女孩，大的调皮得能够飞上天。小的反而乖巧得很，四岁，就硬是上了小班。两个孩子的学习成绩都很不错，小的要更加优秀一点，就没见过曹芳衣服裤子弄脏过，与黄燕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。
下课击打铁片的声音传来，小孩子们就有好几个跑到菜地里玩耍。
黄燕拉着小妮往家里跑得飞快，因为今天上课，小妮学会了写羊和兔子几个字。羊在后园里到处跑，但是兔子可是关在笼子里的。看到赵小兰和塔西娅在，只是敬了一个少先队的礼，就跑到兔子笼边玩去了。
教小班的周明华因为下一节是劳动课，自己没事，也走了过来。
“今天领导们过来说了些什么？”周明华一边向图书室走，一边问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让我们注意小孩子的安全。”
赵小兰好笑地看周明华。
周明华，十五岁。是雨城师范学院的学生，不过没毕业，因为雨城师范学院几乎整体搬到海岛去了。只留下了不愿意走的少数几个老师和学生。周明华就是其中一个。
这个小姑娘家里是富商，是第一批愿意公私联营的商户，家里有一个航运公司。父亲是航运公司的大股东，现在当经理。
小姑娘是个琴棋书画的全才，人还没张开，但是有了美人的模样。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对黄彬产生了好感。有事没事往跟前凑。
可惜黄彬这孩子，似乎还不懂感情的事情，一心都花在了照顾两个妹妹身上。周明华还没有找到机会增进感情。
这个时候，应该是黄彬下课回家的时候，所以小姑娘就又跑过来了。
正在赵小兰一边笑小姑娘的时候，就听见一声喇叭声，还是何军和自己对好的暗号。
车没有停在幼儿园，而是直接开到了黄家的院子门口，赵小兰就知道，应该是何军遇到黄彬，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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