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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因为你在 轻轻拍了拍文禾的额头

  【Chapter19】

  升职后周鸣初经常忙得不见人影,新月份,销售的两个周会反而都是王东尼主持的。

  因为晋升失败,王东尼经常在会上借机骂人,一二部的都骂,连晶晶都不放过,说她招不来人又留不住人,还嘲讽说要让人资那边换个有能力的BP过来。

  晶晶气得不行:“是我的问题吗,他自己动不动发癫,能留得住人才有鬼!”

  文禾看她气得眼睛都红了,一直在旁边安慰,晶晶最后叹气:“算了,反正周总快回来了,到时看他们怎么搞。”

  周鸣初在的时候也是人人怕,但现在又都希望他早点回来,煞一煞王东尼的火。

  文禾也跟着叹气:“唉,等……周总回来吧,实在不行,你到时候跟他反映一下,周总应该还是讲道理的。”

  陪晶晶在茶水间站了会,看见胡芳和一个同事走进来。

  同事跟文禾打招呼,笑两句问:“听说文禾羽毛球打得不错,我最近也想学,有空一起啊。”

  文禾也笑笑:“可以啊,但我也是新手,不怎么会。”说完接水走了。

  同事看着胡芳笑:“你看你,招呼也不打,人家都不想跟你在一个空间。”

  胡芳嘴角一扯:“没办法啊,人家单子签得好,大客户也能陪,说不定哪天来个大单子吓我们,或者忽然升职,哪里是咱们这些小销售能比的。”

  “你都老鸟了还说自己小销售,我们不是更不敢出声?”同事靠着吧台喝茶:“你就是得罪人家了,现在把自己搞得跟妈妈桑一样,名声多难听。”

  胡芳笑骂:“我是好心带她出去应酬,什么妈妈桑,不要乱讲话好不好?”

  同事呲了呲牙,忽然压低声:“那天晚上……你那个客户干什么了,把她吓成那样?”

  “干什么了,吃餐饭唱个歌能干什么?”胡芳被问得不耐烦:“装什么啊,她敢说那天晚上没有想法?”那时候明显是有迟疑的,想走捷径又要矜持,拧巴得要死。

  走出茶水间,经理在点人:“你们几个谁有空的,准备一下,跟我去见个客户。”

  胡芳转了转婚戒:“叫文禾啊,人家年轻漂亮能说会道,哪个客户不喜欢?”

  经理果然看向文禾,文禾说:“我约了拜访的,马上要出去。”她东西收拾好,赶往南济医院。

  地铁上收到邹国伦助理信息,问有没有吃正宗粤菜的地方,说她们邹总要请朋友吃饭。

  文禾给推荐了章记,说这是广州比较正宗的老牌酒楼,好几个区都有分店,可以去试试。

  因为跟E康合作的事,邹国伦最近都在广州,文禾跟他们打过一场羽毛球,和邹国伦助理比较聊得来,也借由这点关系了解到医疗器械的海外市场,即使只是皮毛,也足够她消化和吸收。

  邹国伦助理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,甚至开玩笑问要不要跳槽去他们公司,文禾也开玩笑,说要先在E康待着积累,等以后手里有资源了,就带着资源跳槽去他们那里。

  聊完到了南济,有段时间没来,出电梯时碰到熊美仪,她主动跟文禾打招呼:“好久没看到你啊。”接着打量她:“又漂亮了。”

  文禾礼貌地笑:“熊护长最近忙什么?”

  “搬科室啊,要搬到B区那边。”熊美仪开始抱怨:“唉,累得不行。”

  “是都要搬吗?”

  “没说清楚,但内科的门诊要先过去。”熊美仪开始滔滔不绝,文禾只是随口一问,她就倒豆子一样拉着她说个不停。

  文禾发现了,好说话的时候人家不把她当回事,等她保持距离了,却反而受到热情招呼。

  熊美仪不复以前的高姿态,主动跟她分享医院科室里的消息,比如这次搬科室,哪些药械商承包了哪几个科室的展板,哪个竞争对手跟哪位医生主任走得近,还要申请机器试用等等。不同于之前的敷衍,也不见不耐烦,她问,她就乐意多说一些。

  算着时间还早,文禾干脆跟她一起往B区走,打算找很久没见的主任打声招呼。

  经过连廊好像看见梁昆廷,但一闪又不见人,文禾转头看到有位老人家,白须白眉走得很谨慎,头上一顶蓝色中山帽,让她想起已经去世的爷爷。

  见她忍不住地回头,熊美仪正好认识:“前几天来的,他儿子刚从ICU转到我们病区,脑梗。”

  “其他家人没来吗?”

  “听说有一个小孙女,还在读书。”熊美仪叹气:“挺可怜的,手里没什么钱,陪床都租不起,晚上只能蜷着。”

  文禾再次回头,看到老人找了个台阶坐下,应该是不怎么看得清,即使戴一副厚重的啤酒底眼镜,手里一个馒头也要凑得很近,才能摸索着剥开外面那层塑料袋。

  见完医生出来,文禾给熊美仪转了点钱,让熊美仪帮忙存到老人儿子的户头。

  熊美仪有点惊讶:“你挺好心的。”

  文禾摇摇头:“我工资不高,能力有限,只能帮这么点。”

  熊美仪笑了笑,这样显得她的惊讶很冷漠,但她们在医院看惯生死辛酸,同情心实在是用不过来,于是转移话题问:“主任怎么说?”

  “说有需求再找我。”一句应付,文禾也习惯了。

  周鸣初说得对,她之前一直在用行动上的积极掩饰自己空白的成绩,还是要适当保护自己的信心,坚持不懈吃同一道冷眼,啃一块难啃的骨头,信心是会受挫的。

  后面几天文禾都在珠三角打转,她来销售转眼半年,医院没少跑客户没少见,跟同事聊天和同行交流,自己也慢慢知道怎么筛选客户,知道要在重点客户上花心思,学着摸清生态链上的关系,也更知道专业的重要性。

  平时没事,文禾会去公司展厅逛逛,有关于产品的培训积极去听,回家也会研究行业知识,忙忙碌碌好几天,东莞的客户提出想先试用,没问题再采购。

  申请流程走得很快,周六时文禾跟着工程的同事去装机,邹国伦助理约她打羽毛球,说还在上次那个场子。

  文禾正在对参数,拍个工作照片推了,等回到广州,那边也发来一张照片约她去唱歌,说周鸣初也在。

  文禾其实挺累,但在沙发上躺会,还是换件衣服赶了过去。

  很大的一间商务KTV,里面有单独的吧台,沙发上坐了一些人,周鸣初正抽着烟,抬起眼睛看了看她,很平淡的反应。

  文禾被邹国伦助理叫去坐着,吃吃水果,聊聊天。

  包厢里还有E康一个姓邓的区域经理,以前跟王东尼关系比较近,现在频频向周鸣初示好,一直找话题捧着他,开玩笑也以他为中心,很明显已经倒戈。

  过会又有人进来,是DC的谷志德,说是正好在隔壁应酬,过来打声招呼。

  他跟包厢里主要的几个人喝过酒,过来这边晃了眼:“邹总魅力大啊,这么多美女围着,今晚是不是要多喝几杯?”说完,看眼文禾。

  文禾记得他,忙起来敬酒,谷志德笑着压了压手让她坐下:“怪不得跟E康的代理一签就是这么久,看来,E康确实方方面面都比我们更吸引邹总。”

  邱国伦却笑着点点周鸣初:“周总,听听你这位未来妹夫讲话多见外。”他端了杯酒站起来:“都是一家人,分什么你他的,谷总不是跟周总妹妹好事将近么,几时再请我们喝喜酒?”

  文禾抬头,邹国伦助理悄声跟她说:“这位谷总之前离过婚的。”

  包厢里几位老总站着说话,音乐大,只听到他们彼此间的一两句寒暄,以及谷志德说E康这次城市会开得很有声势,要开始划大渠道了。

  DC和E康是对家这一点文禾早就知道,她更好奇卢静珠,团建那回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,只是没想到,谷志德居然离过婚。

  惊讶了会,文禾很快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。

  不久谷志德离开,周鸣初坐回沙发上,有女孩子水汪汪地瞄着他,被邓经理招到身边帮忙倒倒酒递递烟灰缸,周鸣初不主动但也没拒绝,文禾心想,原来他也是会逢场作戏的。

  她收回视线喝了口水,从来到现在没跟他讲过话,都是坐在邹国伦这边,也没什么特殊的事,没谁灌她酒,氛围相对轻松,直到又再提起她戒指的事。

  邹国伦助理笑着说:“我们邹总今年也是本命年,我才知道,原来他手上那个串也是防煞的。”

  “邹总不是新加坡人吗?”文禾问。

  “我祖上是潮汕的。”邹国伦说也是家里老人让戴的,晃晃手串说:“人上了年纪就要信命,如果戴点东西就能挡煞,图个心安也好。”

  邹国伦助理在旁边笑:“您正是当打之年,上什么年纪,你说是吧?”她看着文禾。

  可能刚刚多喝几杯酒,邹国伦揉揉太阳穴,面容确实有疲惫感,看起来也像讲到年纪有些低沉,文禾跟着恭维一句:“是啊,邹总看起来还很年轻,什么上年纪,没有的事。”

  “你们这些小姑娘哄人都是一流的,张嘴就来。”邹国伦伸手,轻轻拍了拍文禾的额头。

  文禾浑身一僵,却还不能表现出太大反应,只是心里越来越感觉不对劲,于是找了个借口,出去上洗手间。

  回去时看见周鸣初站在走廊接电话,似乎听到那边是个女声,周鸣初却不耐:“不舒服去医院,动不了叫救护车,我不是医生,帮不到你。”

  他挂断电话,撇头看了眼文禾。

  文禾喊了声:“周总。”

  周鸣初收回视线扯了扯衬衫领口,在她前面走回包厢。

  文禾心乱如麻。

  再次回到包厢,邹国伦不复刚才的轻佻,对她礼貌语气礼貌距离,可就在文禾怀疑自己只是多想时,邹国伦一只手臂搭在她后面,看她时眼里有笑意,也有渐渐深起来的醉意,这一点,从他偶尔并过来的那条腿就能证明。

  文禾顿时有点喘不过气,她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,有人来向邹国伦敬酒,邹国伦摇摇说喝不了,他助理笑笑地看文禾:“要不你替一下邹总?”

  文禾宁愿喝酒也不愿继续坐在这里,她咬咬牙站起来,正想是不是喝完酒就可以走人时,周鸣初终于开腔:“差不多可以了,邹总已经醉成这样,总要留个把清醒的,全放倒了谁买单?”

  他看向这边,邓经理连忙起身:“我来喝我来喝,我替邹总喝。”说着接过那杯酒仰头就灌,灌完顺势拉着那人坐下来,坐在文禾原来的位置。

  文禾愣愣地站在那,周鸣初手机递给她:“密码020200,去把单买了。”

  文禾伸手去接,周鸣初又说:“顺便点几个果盘,叫人送壶茶过来,给邹总清一下胃。”

  “好的。”文禾拿着他手机出去,门一关,有逃脱魔窟的庆幸感。

  但买完单,仍然要回到这里。

  还是热热闹闹的场合,邹国伦也还是那副半醉不醉的样子,若无其事地与人谈天说地,刚才那点越界仿佛只是文禾的错觉。

  结束后走出会所,周鸣初叫文禾:“给邹总叫个代驾。”

  “好的。”文禾在手机下单,很快代驾过来,邹国伦助理向她道谢:“麻烦你了。”

  文禾只觉得她满脸长牙,却还是抿出一个笑,甚至帮忙挡了挡车门:“邹总当心。”

  邹国伦朝她微微一笑,视线探向后面:“那我先走了,下次再喝。”

  周鸣初点点头,目送他的车走远,回头看眼文禾,她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喷嚏。

  周鸣初问:“什么感觉?”

  “什么?”文禾揉揉鼻子,没反应过来。

  周鸣初说:“我以为你在胡芳那里已经得到过教训,看来还没有。”

  这次文禾反应过来了,她张了张嘴:“我以为,以为邹总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  “哪样的人?”

  “轻浮……好色。”她觉得邹国伦是慈父,也应该是一位让人不用设防的前辈或长辈。

  周鸣初却说:“人性不会写在脸上,何况你说好色,人家当你心甘情愿。”

  怎么会,文禾诧异地看着他:“我没有做过什么,真的。”

  “你和他们私下没有接触,没有联系过?”

  文禾忽然顿住。

  周鸣初问:“你觉得自己对他来说有什么价值,还是说他联系你,只是单纯的欣赏你?”但职场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欣赏,尤其是异性之间,他盯着文禾:“有所求,就要做好为人性买单的准备。”

  文禾一惊:“我没有!”

  “既然没有,今晚为什么要来?”

  “我以为,以为只是来坐坐。”

  “这里缺你一个?还是你觉得自己来了能点缀什么?”周鸣初讲话从来不客气,但文禾脑子已经像一团皱巴巴的纸。

  抬头看周鸣初,他垂着眼看她,脸色说不出好还是坏。

  文禾静了一下,开始慢慢地捋这件事:“他是给我发过信息,我们也一起打过球,但那回经理和他助理也在,我们打完球只是吃了个饭……”

  她想起邹国伦,他确实私下给她发过信息,但无论时间还是措辞都从不让人觉得骚扰……但讲着讲着突然反应过来,结合今晚的事,他跟他助理根本就像在一唱一和。

  所以她以为的正常分寸,实际对别人来说却是试探。所以邹国伦跟胡芳介绍的那个韩总没有区别,而邹国伦那个助理,跟胡芳也几乎是同一种人。

  她哪里想得到。

  长久的沉默令人不满,周鸣初皱眉:“怎么不说了?”

  文禾没吭声。

  “说话。”他不耐烦。

  “我不知道说什么。”

  “该说什么说什么,想的什么说什么,开个口有这么难?”

  文禾慢慢低下头:“有时候,我挺怕你……怕您的。”

  “是么?”周鸣初正在点烟,吸了一口转过头说:“我看你对我一直挺硬气。”

  文禾不知该怎么答,毕竟,她确实跟他叫过板。

  周鸣初淡淡开口:“男人九成都是下半身动物,你如果到现在还认不清这个事实,以后也不要觉得自己蠢,没意义。”他揣着兜抽了会烟,揿灭烟头上车。

  文禾跟他的车回去,路上一直没说话,等到了家楼下,她转头看着他:“其实我也犹豫过今晚要不要去,但之所以去,是因为知道你在。”

  “什么意思?”周鸣初垂眼望着她。

  文禾说:“就是因为你在,所以我觉得今晚肯定是安全的。”邹国伦的慈父形象对她有一定程度上的迷惑作用,但她的侥幸心理,更多来源于他。

  只是说完也不敢看他,一推门,匆匆下了车。

  代驾见周鸣初很久不动,试探性地问:“老板,要停这吗,还是?”

  周鸣初看着出租房的入口,转头给他递支烟,代驾瞄一眼烟嘴,也乐得降下车窗跟他一起抽。

  也就五分钟:“可以了,走吧。”一根烟烧尽,周鸣初升上车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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