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6、第 116 章
“别闹了。”姜音想转移话题,于是把李易男刚才打电话的事情说了出来：“早上易男联系我了，你那边呢？司铮铮有联系你吗？”
“嗯。”晏秋闭着眼点了下头，似乎对司铮铮颇为头疼的样子。
姜音见晏秋这副模样，当即赶紧问道：“她说什么了？”
晏秋并不睁眼,只淡淡道：“你猜猜？”
姜音蹙眉：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我猜。”
但话虽如此,她还是沉下心来仔细想了一想。
如果说，昨天晚上李易男和司铮铮真的去了酒店的话,那么今天早上李易男对她说的话，就很有可能是她们两人统一了口径。
既然如此,那么司铮铮的答案就很有可能也是……
“她说她把李易男安全送回了学校？”
“嗯。”晏秋再次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果然是这样。
姜音道：“那你刚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？你听出了不对？”
“嗯。”晏秋道：“铮铮说谎话太明显,很容易就听出来。”
“是么,那她说谎话是什么样子的啊？”
闻言,晏秋这才睁开眼眼睛,她深深看了姜音一眼，道：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姜音一怔,赶忙眼观鼻，鼻观心起来：“没有,我就是好奇,所以顺嘴问了一下。”
“你这么好奇她做什么？”
姜音见晏秋语气又酸了起来，赶忙把头摇的似拨浪鼓般：“没有没有,我不好奇了,我这会儿一点都不好奇了。”
晏秋翻了个白眼。
但白眼过后，似乎并没有什么“大事”发生，于是姜音在观察了晏秋数秒后,才又鼓起了胆子道：“我那么问，其实就是想知道司铮铮的一个弱点，你看她平时把我给欺负的，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。”
说着，她又稍稍埋头，装起可怜道：“你舍得你的小宝贝儿总是被司铮铮欺负么？”
晏秋：“……”
“既然你不告诉我就算了，我也不问了，以后她要是再欺负我，就让她欺负死我算了。”说罢，姜音站起身子，作势要走。
一步，两步，三步，姜音的步子缓慢，她笃定晏秋是会示弱告诉她的，因晏秋本来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。
但已经走了四步，五步，六步……
正当姜音的内心惶惶时，晏秋的声音才终于传了过来：“站住。”
姜音听见，忙转了身，她一颗心欢天喜地，连脸上都忍不住溢出了大笑：“站住了。”
晏秋叹气，表情又是无奈又是好笑：“你威胁我。”
“哪有。”姜音也跟着嘻嘻笑：“我就是想看看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。”
“你们两个没有可比性，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。”顿了顿，晏秋又道：“铮铮正经起来的时候。”
“哈？”
话题猛地跳跃，让姜音一时找不到头绪：“她正经的时候怎么了？”
“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她说谎了吗？她正经起来的时候。”晏秋道：“在并非特别重要的事情上，她过分的正经，就是她有所隐瞒的时候。”
姜音重新回到晏秋身边，蹲下道：“所以刚才你们在通话的时候她很正经？正经到你光用听，就能听的出来？”
“嗯。”晏秋似突然想起什么，竟轻笑了一声道：“字正腔圆的，还结巴了一下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司铮铮这个人。
就算是和她没见过几次面的姜音，也能猜想到在正常的情况下，司铮铮该是用一种娇慵地，懒洋洋地语气调侃道：“这也需要跟我打电话再确认下？不就是送个人？我还能把她送到外星去是怎么着？”
而不是字正腔圆地：“嗯，是，是的，我昨天，安全的把她送到了学校。”
这样一对比，那就真的是很明显了。
“所以她们昨天晚上，是真的，真的去酒店睡了一夜？”姜音越说越小声，她的一颗心，也随之越来越沉重起来。
晏秋蹙眉：“你又在乱想些什么？”
“也不算乱想吧。”姜音木讷道：“我就是在想正常人都会担心的事情啊，比如她们开的是什么房？是大床房还是标准房？开完了然后呢？司铮铮烂醉如泥，她会做什么？”
“李易男那么瘦小的一个人，司铮铮都快比她高一头了，她要是真的欺负李易男，李易男可是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。”姜音后悔：“昨天晚上就应该我们送李易男才对。”
晏秋：“……”
“怎么，我想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吗？”姜音看向晏秋：“你那是什么表情，你又在想些什么？”
晏秋面无表情道：“我在想你怎么学了大提琴，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李易男和司铮铮神秘的一夜，就这样搁在了四个人的心头。
事情的真相，当然也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才知道。
而姜音，在之后的日子，无论她见了李易男多少次，这个问题，她始终问不出口。
所以这个秘密，它或许永远都会成为一个秘密。
一日一日，天气渐渐冷了起来。
太阳许久不露头，人们的衣着也已经从秋装换置成了冬装。光秃秃的树干，阴冷的天气，以及行色匆匆路人们的白色哈气，每一样，都让这座城市显得更加萧索，没有生机。
这些，或许是步入社会的人们所展现出的景象。
但相对应的，这时候，也迎来了学生们最爱的假期。
寒假。
在沃克利的最后一天，姜音带着左君洁一起，和李易男约了本学期的最后一次咖啡。
位置就在校内的一间咖啡厅内。
咖啡厅里没什么人，学生也早已走的七七八八了，姜音和左君洁一起，坐在窗边的卡座上，静等着李易男到来。
不多时，李易男进门入座。
“来很久了？”她一面坐下，一面笑着在姜音和左君洁身上扫来扫去。
“对啊。”姜音不客气道：“等了快一个小时了，磨磨唧唧的。”
左君洁不语，只在一旁含笑，表情是有些局促地。
李易男扫了眼左君洁，当即明白了，她对着姜音冷哼了一声道：“做个人吧你，谎话连篇的。”
左君洁的笑更不自然了。
姜音当然知道是哪里漏了马脚，她笑看着左君洁：“那是我们君洁人好。”
李易男在对面点头道：“是了，我也觉得君洁人很好。”语毕，她却看向左君洁道：“但是君洁，咱们都见过那么多次了，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你对我有点见外呀？”
“没，没有啊。”左君洁稍稍低头，小声回答道。
李易男看向姜音，耸了耸肩。
姜音忙道：“慢慢来嘛，急什么？大家要做四年同学呢，而且你，李易男！”说着，她瞪了李易男一眼：“别总是这么盛气凌人的，你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啊？等你毕业了，遇见像司铮铮那样的，我看你怎么办。”
“你不提那老女人会死是不是。”李易男突然地咬牙切齿。
姜音：“……”
其实，自从那件事之后，姜音在李易男面前，提到司铮铮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。
但司铮铮这三个字，似乎是一个禁忌般的存在，即便是再偶尔一次的提起，总是能惹得李易男瞬间炸毛。
于是乎，姜音刚迈出去踩雷的脚，自然是要缩回来的了：“不提不提。”
她转移话题：“你俩寒假回家吗？”
李易男和左君洁一起点了点头。
“什么时候走？”
左君洁道：“我要过几天再回去，票不好定，只能买到几天后的了。”
“你呢？”姜音问李易男。
这时，服务员送来了李易男的咖啡，她抿了一口，才道：“明天早上。”
“这么急？”姜音有些诧异：“不多呆几天吗？”
“不了。”李易男道：“家里出了点儿事，所以想早点回去看看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姜音张嘴，她本想问问是出了什么事，但想了想，还是觉得先不问比较好。
毕竟，以左君洁来说，李易男不够交心，而对李易男来说，左君洁又何尝不是呢？
既然有所谓的“外人”在，那么这么私密的事，还是私底下再讲比较好。
一个多小时候后，三个人在本学期的最后一次咖啡结束。
左君洁先走。
姜音则准备送李易男回宿舍。
两人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中，萧瑟的街头，两个人默默无声走了许久。
最后，还是李易男先开了口：“你不问问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？”
姜音抿了抿唇道：“如果你想告诉我，在合适的时间你自然会告诉我的，就像现在这样。”
李易男点头，又似自嘲般地笑了笑道：“是了，我最爱问傻问题。”
姜音怔住。
因她从未见过李易男以这样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印象中，自认识起，李易男或许有趾高气昂，或许有傲慢无礼，或许开心，或许难过。
但她从来没有过的，是像现在这样的落寞，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那种孤独，无力感。
“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？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，姜音赶忙站停脚步，问道。
见姜音停，李易男也跟着停了下来。
夕阳西下中，血色晚霞下，微风轻轻吹拂着李易男额前的丝丝秀发，她缓缓抬手将摆动的秀发拨至耳后。
沉默了数秒后，她才道：“我父母好像是要离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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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晏秋闭着眼点了下头，似乎对司铮铮颇为头疼的样子。
姜音见晏秋这副模样，当即赶紧问道：“她说什么了？”
晏秋并不睁眼,只淡淡道：“你猜猜？”
姜音蹙眉：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我猜。”
但话虽如此,她还是沉下心来仔细想了一想。
如果说，昨天晚上李易男和司铮铮真的去了酒店的话,那么今天早上李易男对她说的话，就很有可能是她们两人统一了口径。
既然如此,那么司铮铮的答案就很有可能也是……
“她说她把李易男安全送回了学校？”
“嗯。”晏秋再次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果然是这样。
姜音道：“那你刚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？你听出了不对？”
“嗯。”晏秋道：“铮铮说谎话太明显,很容易就听出来。”
“是么,那她说谎话是什么样子的啊？”
闻言,晏秋这才睁开眼眼睛,她深深看了姜音一眼，道：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姜音一怔,赶忙眼观鼻，鼻观心起来：“没有,我就是好奇,所以顺嘴问了一下。”
“你这么好奇她做什么？”
姜音见晏秋语气又酸了起来，赶忙把头摇的似拨浪鼓般：“没有没有,我不好奇了,我这会儿一点都不好奇了。”
晏秋翻了个白眼。
但白眼过后，似乎并没有什么“大事”发生，于是姜音在观察了晏秋数秒后,才又鼓起了胆子道：“我那么问，其实就是想知道司铮铮的一个弱点，你看她平时把我给欺负的，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。”
说着，她又稍稍埋头，装起可怜道：“你舍得你的小宝贝儿总是被司铮铮欺负么？”
晏秋：“……”
“既然你不告诉我就算了，我也不问了，以后她要是再欺负我，就让她欺负死我算了。”说罢，姜音站起身子，作势要走。
一步，两步，三步，姜音的步子缓慢，她笃定晏秋是会示弱告诉她的，因晏秋本来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。
但已经走了四步，五步，六步……
正当姜音的内心惶惶时，晏秋的声音才终于传了过来：“站住。”
姜音听见，忙转了身，她一颗心欢天喜地，连脸上都忍不住溢出了大笑：“站住了。”
晏秋叹气，表情又是无奈又是好笑：“你威胁我。”
“哪有。”姜音也跟着嘻嘻笑：“我就是想看看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。”
“你们两个没有可比性，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。”顿了顿，晏秋又道：“铮铮正经起来的时候。”
“哈？”
话题猛地跳跃，让姜音一时找不到头绪：“她正经的时候怎么了？”
“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她说谎了吗？她正经起来的时候。”晏秋道：“在并非特别重要的事情上，她过分的正经，就是她有所隐瞒的时候。”
姜音重新回到晏秋身边，蹲下道：“所以刚才你们在通话的时候她很正经？正经到你光用听，就能听的出来？”
“嗯。”晏秋似突然想起什么，竟轻笑了一声道：“字正腔圆的，还结巴了一下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司铮铮这个人。
就算是和她没见过几次面的姜音，也能猜想到在正常的情况下，司铮铮该是用一种娇慵地，懒洋洋地语气调侃道：“这也需要跟我打电话再确认下？不就是送个人？我还能把她送到外星去是怎么着？”
而不是字正腔圆地：“嗯，是，是的，我昨天，安全的把她送到了学校。”
这样一对比，那就真的是很明显了。
“所以她们昨天晚上，是真的，真的去酒店睡了一夜？”姜音越说越小声，她的一颗心，也随之越来越沉重起来。
晏秋蹙眉：“你又在乱想些什么？”
“也不算乱想吧。”姜音木讷道：“我就是在想正常人都会担心的事情啊，比如她们开的是什么房？是大床房还是标准房？开完了然后呢？司铮铮烂醉如泥，她会做什么？”
“李易男那么瘦小的一个人，司铮铮都快比她高一头了，她要是真的欺负李易男，李易男可是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。”姜音后悔：“昨天晚上就应该我们送李易男才对。”
晏秋：“……”
“怎么，我想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吗？”姜音看向晏秋：“你那是什么表情，你又在想些什么？”
晏秋面无表情道：“我在想你怎么学了大提琴，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。”
姜音：“……”
李易男和司铮铮神秘的一夜，就这样搁在了四个人的心头。
事情的真相，当然也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才知道。
而姜音，在之后的日子，无论她见了李易男多少次，这个问题，她始终问不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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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沃克利的最后一天，姜音带着左君洁一起，和李易男约了本学期的最后一次咖啡。
位置就在校内的一间咖啡厅内。
咖啡厅里没什么人，学生也早已走的七七八八了，姜音和左君洁一起，坐在窗边的卡座上，静等着李易男到来。
不多时，李易男进门入座。
“来很久了？”她一面坐下，一面笑着在姜音和左君洁身上扫来扫去。
“对啊。”姜音不客气道：“等了快一个小时了，磨磨唧唧的。”
左君洁不语，只在一旁含笑，表情是有些局促地。
李易男扫了眼左君洁，当即明白了，她对着姜音冷哼了一声道：“做个人吧你，谎话连篇的。”
左君洁的笑更不自然了。
姜音当然知道是哪里漏了马脚，她笑看着左君洁：“那是我们君洁人好。”
李易男在对面点头道：“是了，我也觉得君洁人很好。”语毕，她却看向左君洁道：“但是君洁，咱们都见过那么多次了，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你对我有点见外呀？”
“没，没有啊。”左君洁稍稍低头，小声回答道。
李易男看向姜音，耸了耸肩。
姜音忙道：“慢慢来嘛，急什么？大家要做四年同学呢，而且你，李易男！”说着，她瞪了李易男一眼：“别总是这么盛气凌人的，你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啊？等你毕业了，遇见像司铮铮那样的，我看你怎么办。”
“你不提那老女人会死是不是。”李易男突然地咬牙切齿。
姜音：“……”
其实，自从那件事之后，姜音在李易男面前，提到司铮铮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。
但司铮铮这三个字，似乎是一个禁忌般的存在，即便是再偶尔一次的提起，总是能惹得李易男瞬间炸毛。
于是乎，姜音刚迈出去踩雷的脚，自然是要缩回来的了：“不提不提。”
她转移话题：“你俩寒假回家吗？”
李易男和左君洁一起点了点头。
“什么时候走？”
左君洁道：“我要过几天再回去，票不好定，只能买到几天后的了。”
“你呢？”姜音问李易男。
这时，服务员送来了李易男的咖啡，她抿了一口，才道：“明天早上。”
“这么急？”姜音有些诧异：“不多呆几天吗？”
“不了。”李易男道：“家里出了点儿事，所以想早点回去看看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姜音张嘴，她本想问问是出了什么事，但想了想，还是觉得先不问比较好。
毕竟，以左君洁来说，李易男不够交心，而对李易男来说，左君洁又何尝不是呢？
既然有所谓的“外人”在，那么这么私密的事，还是私底下再讲比较好。
一个多小时候后，三个人在本学期的最后一次咖啡结束。
左君洁先走。
姜音则准备送李易男回宿舍。
两人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中，萧瑟的街头，两个人默默无声走了许久。
最后，还是李易男先开了口：“你不问问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？”
姜音抿了抿唇道：“如果你想告诉我，在合适的时间你自然会告诉我的，就像现在这样。”
李易男点头，又似自嘲般地笑了笑道：“是了，我最爱问傻问题。”
姜音怔住。
因她从未见过李易男以这样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印象中，自认识起，李易男或许有趾高气昂，或许有傲慢无礼，或许开心，或许难过。
但她从来没有过的，是像现在这样的落寞，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那种孤独，无力感。
“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？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，姜音赶忙站停脚步，问道。
见姜音停，李易男也跟着停了下来。
夕阳西下中，血色晚霞下，微风轻轻吹拂着李易男额前的丝丝秀发，她缓缓抬手将摆动的秀发拨至耳后。
沉默了数秒后，她才道：“我父母好像是要离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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